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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我的2012年

2011年十二月的未央,在文化路冗繁的月臺,我拿出銀行卡取出了2011年最後的工資。
  總覺得銀行卡在ATM機上滑過的痕跡是青春的疼痛,冬天的寒冷彌漫著一種晦澀,走在風裏感覺就如同在閱讀一篇沒有謂語沒有邏輯的文章,更加容易的想起,在城市,自己是一條為了游離而患難的魚,一種徒勞的安靜。
  在城市的街道,我始終都忘記自己是用怎麼樣的心態去面對時間的消逝,尤其是在夜晚。
  我看見一個女孩子從陳寨辛芭島咖啡走出來,她抱著一團妖嬈的花束,我看見黑色的雲朵大片的盤旋在路燈的閃爍裏,那種場景適合極了路邊以純店裏播放的音樂。
  走在陳寨中街的時候,只是覺得很想抽支煙,於是,便一個人在黑暗中行走。
  我喜歡在夜裏行走,無論是十點時候下樓逛街還是在東風渠的岸和唯一聯繫的朋友打電話,我都覺得還算慶倖,最起碼自己還能擁有一種孤獨的感覺。
  其實孤獨並不是獨處的定義,有些時候只是覺得線上上的聊天,說了很多才發現聊的不是一個層次,強制關機後,腦海裏開始了支離破碎的掛念。
  一直覺得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2011年的1月7日,我帶著最值得收藏的書稿離開了鄭科院;而在2012年的1月7日,這整整一年的時間週期內,我除了成為一個常會心存留戀的人之外,自己一無所獲。
  2011年馬上過去了,我在鄭州的北環呆了9個月,從春天走到冬天,我學會了唯一一種向上的姿勢,仰望天空。
  離開鄭科院一年了,日子依舊平淡無奇,望著頭頂大片大片吞噬季節的風聲,我想起夜晚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裏,正是那樣的溫暖給了我太多的反差,我害怕起床了。
  鄭州是一個堅硬的城市,我總是想找到一個與眾不同的自己,其實在大學時候的幻想都太過於美好,以至於如今都不敢相信當初的自己。
  安妮說,一個可愛的男人,他應該有三分野性的放縱不羈,三分孩子氣的天真爛漫,再加上四分的聰明。我一直都不夠聰明,這或許是我最致命的缺點,但我一直覺得,可愛不是靠聰明來表現的,生命裏總有一些不可測量的陰暗和無法表現的心理感念,就像冬天單薄而厚重的雲朵。
  我從學生成了一個打工者,似乎再也沒有了出頭之日,每每走在街道繁華的轉角,我的心好像零下3度帶著冰淩的花朵在偌大的現實裏一片一片地碎裂開來,每一道縫隙裏都是不可言喻的餘燼和期望。
  我認真的想過一年後的自己,我總是會忘記太多精湛的詞語,我想起自己茫然而勇敢的走在喧囂的街道,把自己與人群隔絕。
  總是在一個人走路,我看到自己的內心,滑落,然後幼稚。
  在2011年的尾聲,我的時間異常的安詳,在還能稱為青春的年紀裏,有很多東西是不可替代的,除了逝去的時間。
  有時候會想,我在這2011年得到了什麼,畢業的第一年,我的生活就像冬日玻璃窗戶上寒冷留下的紋理,模糊還是雜亂。
  在2011年,告別了愛情;在2011年,更加清晰的看到了生命的脈絡;難得的是在2011年,我熟悉了鄭州的北環,我認真的走過東風渠的岸。
  有些時候不得不奇怪的想起,大學裏那些假裝為朋友的同學早已遠去了,我總是想,有一天他們會回來,雖然已經微不足道。
  每一個夜晚,風把裸露的臉和手指吹得刺痛,十點時候下樓逛街,在寒冷裏感到突然成長了,日子總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文化路很長,有年輕情侶站在街角的陰影中熱烈親吻,我拿著破舊不堪的手機看著時間,走進骯髒的小吃店要了一碗熱餛飩。
  拿掉了圍巾,原來我也是一個害怕寒冷的男子,只是太多時候我貪戀著太多無法琢磨的幻境,其實大學時候的愛情在現在看來,那只是仿佛。
  冬天的美是突兀的,抬起頭,光啞啞的樹枝越加的粗獷,樹上僅剩幾片葉子,劇烈的搖晃,一種懷舊的第六感。
  東風渠旁邊有個停車場,城市的燈光是永不停息的,閉著眼睛去感受落葉的軌跡,人只是更加的狂躁不安。
  落葉是一種奇怪的自然現象,它飄在人的頭髮上,我對著路邊的鏡子再把它拿下來,把它放進日記本裏,我開始懷念了一張張溫暖的畫面。
  冬天的風是高傲的,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習慣性的把頭向上,世界好大呵,而自己好像還有大把的時間去為生活定義,難過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有效的表現方式。
  很多時候,我的內心的平靜的,我喜歡自己是一個沉浸在自我精神世界裏純美的人,只是冬天的夜晚更加的長了,我喜歡很晚很晚才休息,那只是一種攝人心魂的安詳。
  漆黑的夜晚,我總是會看見路邊的髮廊裏傳出笑聲,那個女孩子長著可人的嘴巴,她用粉色的吸管喝著奶茶,剔透而玲瓏。
  站在一家商店的櫥窗外滿,我經常把臉貼在玻璃窗的一面,我望見大提琴美好的輪廓,微笑了,只是隔著一層玻璃,心都是涼的。
  走在路上,我的內心一片寂靜,我喜歡在冬天的夜晚逛街,偶爾會看見一個面色蒼白的人,那種蒼白像是破碎的白釉花瓶,像極了那年我在醫院裏看見戴著口罩的護士。
  走在路上,我也會遇見一場繽紛的煙火,我只記得最後的煙花形狀像極了最後的凝望。
  我看見過小白的文字,她說她要以最美好的姿勢虔誠的期翼邂逅一見鍾情。我突然想,一見鍾情真的美好麼。
  我想起了徐志摩,那是一個把一見鍾情詮釋的那麼完美而又遺憾的男人。那年,徐志摩因在倫敦康橋遇到林徽因而動情,其實,我也曾和女孩一起去過東風渠的天橋,後來,只是破碎了美好,陌生的感覺一如當初。
  我曾想,一些患難是不是命運的劫數,為何每一次走在路上,我的眼睛都會去仰望,仿佛看見黃昏時候最疲憊的旅行。
  日子川流不息,有些故事還沒寫好開局,時間已經迫不及待。2011年馬上消逝了,對於2012年,一方面是期待,或許還是茫然。
  2012年,會漲工資了,2012年的春天或許會溫暖吧。
  大學那時候,宿舍的人都圍在一起看電影2012;而我一直沒有看過這部電影,因為我覺得值得看的還是懷舊或者安靜的片子,天亮了就該休息了,種種,種種。
  2012年,有人說,海平面會上升,直到把所有事物淹沒為止。我一直不信,因為我的信仰就是去西藏,那裏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除非,萬劫不復。
  在畢業的一年裏,沒有見過很多人,其實,我和很多人都在同一座城市,卻終年不見。我覺得這種情景是美麗的,給人的生活釋放的空間,比如說思念。
  時間總是流逝得那麼快,2011年,爸爸打電話告訴我:兒子,你要找個女友了。
  我告訴他,大丈夫何患無妻。掛了電話,我苦笑,我知道這個理由太過於冠冕堂皇,所以,我心疼了。
  世上最骯髒的,莫過於自尊心,又一次失敗。看著路邊,公車依舊橫衝直撞。一個患難的男人,他眸子裏的奢望始終都是深深的,進入房間,打開燈,憂鬱的光,人只是安靜。
  在這個2011年,看到高中同學某大學同學、大學同學都結婚了,看了他們的婚禮,我只是覺得不想要。
  不知道在到來的2012年自己能得到什麼,我想生活的更好,去粉碎那部杞人憂天的電影。
  在2011年裏,經歷了很多的患難,如今回頭再看,如果一切能夠重來,我只想好好珍惜,再也不要是那個任性、簡單的男孩子。
  愛情只是一個東西,太深刻的感情,只能讓人選擇逃離。其實我只是想快樂,即使海平面升高,那麼無非只是沉淪的快樂。
  夜又一次及時的趕來了,我告訴喏馨,2011最後的日子裏,我們都好好的,再也不見。
  2012就要到了,仰望無盡的夜空,一直向上,這是多少年後我們用以忘卻和記得的姿勢。
  2012來了,那麼,無盡祝福,從南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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