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的一天，我在農貿市場上看到十多只小麻雀，當作寵物在出售。我頓生惻隱之心，在旁人指點下買下一雌一雄兩只。
小麻雀很小，剛長出絨毛。可憐地蜷縮在紙盒的一角，渾身微微地顫抖，不住聲地“嘰嘰”叫著。我喂它們飯粒，它們看也不看。我不氣餒，找來毛豆殼裏的小青蟲，掰開它們的嘴塞進去。它們咀嚼幾下，大概覺得味道還不錯吧，終於咽了下去。我一陣狂喜。只要肯進食，就有養活的希望呵。
真沒想到，一天天長大的小麻雀，帶給我很多快樂。
每天天剛濛濛亮，它們就醒了，把紙盒盒蓋頂得“砰砰”直響。我躺在床上用口哨聲呼喚它們，它們忙“嘰嘰”叫著應答我，又仿佛是在央求我去幫助它們把盒蓋打開。愛睡懶覺的我躺不住了，穿衣下床，先將米粒撒在盒子旁邊，然後把盒蓋掀開。只聽一陣“啪啪”的拍翅聲，它們已站在紙盒外面了。它們舒舒腳，拍拍翅，仿佛人在伸懶腰，忽然看到了盒邊的米粒，就一下子撲上去大吃起來，把米粒嚼得“格格”直響。每每此時妻大笑：麻雀治好了我愛睡懶覺的毛病。
我們的女兒已長大，有了自己溫馨的小家庭。平日裏我與妻對坐餐桌，總覺冷清了些。有了麻雀便熱鬧了許多。開飯時，它們毫不客氣地飛上桌來，老練地東蹦蹦，西跳跳，一會兒吸出一粒米飯，一會兒拖出一片菜葉；螺螄殼堆裏找出小螺螄，它們會異常興奮；有時飯菜過熱，會燙得它們“嘰嘰”直叫，瞪圓眼珠，吃驚地向後退去……看得我與妻噴飯，不知不覺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飯。
麻雀帶給我們快樂。妻常說，這樣養下去，今後它們說不定還會生蛋孵小麻雀哩。我期待著這一天。 |
